只听她微启朱唇,轻轻吟道:“不是爱风尘,似被前缘误。花落花开自有时,总赖东君主。去也终须去。住也如何住。若得山花插满头,莫问奴归处。这是朕最喜欢的一首词,夫人应该不感陌生。痴情的踏雪公子,出版了这本《花西诗集》,以纪念死在秦中大乱的爱妾,也就是您,花西夫人,花氏木槿。”她站起身来,修长的身子迎着秋风,沐浴在充满花香的阳光中,朗声道:“夫人果然文采斐然,踏雪公子的几首名诗与夫人的诗作合在一起,虽然难分高下,朕却最喜欢这一首,道出了女人这一生多少无奈辛酸。”
我低下了头,紧紧捏着玉杯,几欲将其捏碎。
正要开口,女太皇似已猜到我要说的话,接口道:“夫人以为那个冒牌货,果尔仁的假女儿,现在的热伊汗古丽,为何怂恿珏儿发出信符让果尔仁前来?”
女太皇从鼻子里轻嗤一声,满眼不屑。连皇后也是满脸鄙夷之色。
“一切都是因为你,花西夫人重现于世。”
我淡笑道:“女太皇陛下,皇后殿下,莫问不过一介普通女流,充其量最多不过铜臭商人,如何能与贞烈重义的花西夫人相提并论?”
女太皇的声音雍容地响起,“木槿,你难道不恨姚碧莹吗?”
这一句如惊雷,终是击入我的内心。我恨吗?我恨碧莹吗?我恨非珏吗?